被丢出去的江客摸着摔到的部位瞬间清醒不少,宋爷居然这么突然地把人从那么高的地方丢出来,差点被他吓死。
周围都是围观的普通人,江客连忙起来钻入普通人的人群之中。
不知道要去哪里,港口的话只有一个地方是他熟悉的,就是之前和杨池恩他们一起待过的秘密基地。
拖着沉重的身体从走变成小跑,想穿过保安亭时被保安拦了下来。
“这里禁行,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背后的剑鞘出卖了江客,保安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江客,伸手想去摸腰间的对讲机。
江客再度提起残留的杀意,就在保安把对讲器拿起来的时候,背后一人举着灭火器朝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姜平气喘吁吁,指着不远处的车。
“快过来。”
江客抬起腿勉强跟上姜平。
到了车上,姜平四处查看,一边数落江客。
“你到底去干了什么?不是说调查吗为什么会有武师被派遣过来?”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现在好困。”
一坐下就已快睁不开眼的江客留下这句话后就睡去,这让姜平有些懊恼。
迫于现状还是先离开为好,责难他的事情就交给小姐吧。
嘛,虽说这已经超过了白泉可以处理的范围就是了。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白家就炸开锅。
作为为江客的担保和负责控制江客的责任人,白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江客究竟犯了什么事就被传唤到家祖堂。
这个专门用于审讯年轻一辈的如法庭般的地方,白泉还是第一次去。
元老会下层四人,旁听二十七人,这是这次的阵势。
基本上都是反对派啊。
读过名单后白泉一阵头疼,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心要找自己的茬了。
白骥被留在外面,白泉穿过漆黑的走廊一路走到点着蜡烛挂着灯笼的昏暗房间。四周被高高围起白泉则站在中央的自辩台上,被围起的四周上坐着这次的反对派又或是看热闹和一小部分支持自己的人,而正面最高处做着这次的审判员。
自辩台被锁上,正前方的审判员目前位列元老会下层之一,是白欺月那边的人。
“白泉,你担保的江家之子江客私闯民宅,威胁普通市民,偷入研究基地还造成人员伤亡与破坏,所犯之罪行恶劣你无法再庇护,此等恶行按家规论断应当即处死!”
站起来说话的是元老会下三层的一员,他向审判长诉说着江客的恶行并呈上证据。
每一次都是这样,平时不关注江客一到这个时候就像见到肉包子的狗一样扑上来。为了打压自己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还有这没品的自导自演,虽说上自辩台还是第一次,不过收到要处死江客的通知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待审判员阅读过后,白泉举起手,直视审判员。
“我认为不妥,就此事而论应溯本求源,江客固然有不对之处但究其根本我们应该以他为什么会找到那个地方为重才是。”
白泉的反驳令人元老会有些惊讶,其实一部分人心知肚明这件事就是白泉干的,但碍于白泉的地位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无法追责于她。可现在她想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无疑是在向元老会示弱。
她居然这么直接地接受元老会的制裁,这倒是令元老会的众人挺吃惊的。
其实呢,白泉这样做是因为她怀疑这次把她传唤到家祖堂不是白欺月的意思,而是这帮人的自作主张。如果是白欺月,他绝对不会这么粗略地说出处死江客这句话,毕竟他算为数不多明白江客存在意义的人。
这里的人目的很简单,想要通过这件事削弱自己的威信、动摇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那么就满足他们好了,威信可以重新建立,关键要在他们去深究之前把江客的事情画上句号。
“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忽略另一件事,江客所犯之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应该从重发落!”
有的人不甘心,想要再多争取点,白泉的退让看来没有让他们产生放手的念想。
白泉有些怒了,可还是不得不静下心去平息这件事。
“恕晚辈冒犯,这不是两回事,如是受人陷害,那还应该从重处罚吗?白家屹立风源数百年依靠的是与时俱进的聪慧和明察秋毫的智谋,我们应以彻查此事追究主谋,江客之事交由我来负责便好,若他罪以致死,就由身为负责人的我亲自动手。”
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应该没意见了吧,好歹还有一家之主的女儿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太越线。
他们越说越证实白泉的猜测,这件事的主谋不是失踪的白欺月。
不过白欺月还真过分,明明这些人都是他的支持者,江客的事情倒是一点都没和他们说过的样子。
白泉的猜测是对的,上边的人所想的只有经历过这事之后,白泉在年轻一辈的支持率估计会大大降低,一家之主候选人头把交椅肯定不像现在坐得这么稳。
其实江客的立场在白家其实很微妙,大部分了解过江客的人都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对象。而在另一部分知道真相的人眼里,江客是一个隐藏危险因素与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所以在另一个人那,他所考虑的就远远不止手下想的那么肤浅。
白欺月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行踪,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和外界通信而已。
远离风源接近外界的海域上,有一座隐藏在雾里的小岛,白欺月正在前往此处。江客的事情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果然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经过这次以后估计会有不少家族关注这件事。不但暴露了白家秘密研究的事情还暴露了江客。
这下要怎么去处理其他家族的事情呢,本来就脆弱的合作关系每年都在进一步被撕裂,谁会成为导火线这件事让白欺月头疼不已,毕竟现在最为被动的就是白家。
白欺月虽不承认自己已经年老力衰,但还是感到了人之暮年的辛酸。
不得不说年过半百人就开始多愁善感,自从勇毅大人去世后白家从激进派变成了保守派,与各个家族的联系更是微妙,若不预防恐怕下一次大战就极有可能从这边先开始。
白欺月可以确信,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江客的存在无疑是一个借口,可江客又是一个在白家中怪异的存在。
杀与不杀都有好处,不杀江客可以维持与那位大人的联系,如果杀了江客就可以暂时不给其他家族借口。
对于杀死江客白欺月能想到最坏的情况是那位大人还愿意回来吗,那位白家变革的希望。
想来现任一家之主就冒火,那是个窝囊的家伙,而他有点潜质的女儿又处处向外。对于这样的家伙,往昔的大哥居然还在帮助他们,这个时代真是不可思议。
望着周围的迷雾消散,白欺月一行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A—2研究所,白家最重要的研究所之一,这里的戒备比起K—5可以说是巨龙与蚂蚁般的区别。甚至门外都破例允许两位特级武师在岛上巡逻。
等白欺月的船停靠,两名女性研究员装扮的人引领着白欺月进入研究所。白雪晋被留在门口,研究室不允许武者进入。
无论是规模还是所涉及的范围,白家的这个秘密研究所在风源绝对是数一数二,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在对武者的研究上达到这里的高度。
抵达一个有奇怪螺旋标志的房间外,女助手为白欺月开门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房间内俨然一副外界的装修风格,简约整齐,边上还有迷你高尔夫。
“欺月长老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操着奇怪的口音的金发男子在门开后说道,他背对白欺月欣赏着墙上挂着的油画。
“客套话就免了,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白欺月向他走去,来到他的办公桌对面。此时他回过身来先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推导面前桌子的另一边。
“在此之前能和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要处分编号01?不是说好了他是我的吗。”
白欺月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结的,毕竟当时承诺过他研究完之前不许对江客出手。
“情况有变,各大家族已经怀疑白家在私藏江家之人,若不消除他们的猜忌就会引起风源大战。况且这些年你收集的数据也够多了吧。”
这个回答让金发男十分不满意。
“这不是借口,你答应我的,你要兑现。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没事的样子,这次我就原谅你一次。”
发完脾气,金发男拿出另一份资料递给白欺月。
“我们还是没能研究出治好杀意病的方法,不过我们研究出了另一个东西。”
指着资料上一些地方,他开始为白欺月解释。
“杀意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我认为这不是疾病而是一种状态,保留这个状态的人会越来越凶狠,力气也会越来越大。有点类似......服药过量的感觉。”
白欺月翻看着他看得懂的部分,其实通篇讲述的东西很简单,是关于如何合理运用杀意病制造出超级战士的计划。
这种事情白欺月挺反感的,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又不好直接否决。
“运用这项技术,我们就可以做到长时间维持这个状态,哪怕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也能让他们成为比一般武师还厉害的超级士兵。”
把计划完整地阐述给白欺月,金发男拿这杯子坐下等白欺月的回应。
白欺月坐在他的对面,不断反复翻看这个计划。
第一次在战场之外感受到这种左右都行不通的困惑。内心的挣扎,理智与现实的冲撞,皆让白欺月苦恼。
好歹是元老会上层的三人之一,他还是有勇气做出决定的。
白欺月闭上了眼,微微点头。
得到答复的金发男欣喜地收起资料,与白欺月握了握手。
“明智的抉择,欺月长老您是白家里唯二我认可的长辈,现在请让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我们的最新研究。”
在金发男的盛情下,白欺月撑着沙发起身,被引领着走出这个房间。
最后回到东云港外,姜平是全速把江客送出东云港的,还好发现得快,现在港内估计已经对江客下了死命令。
这个混球居然做得这么过分,以后他还能坐列车吗?
啊啊,气死了啊!
姜平用头撞着方向盘,最不爽的是自己还要跟着他受牵连。
不过看着江客,姜平又产生了疑惑,有传闻他是白泉小姐保护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破坏那个设施呢?白泉小姐还没傻到要和元老会宣战吧。
猜想了一下可能和白泉小姐的关系,姜平再次用头猛砸方向盘。
不可能不可能,能配上小姐的只有和小姐一样同为“族血”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实在是想不通的姜平决定下车抽根烟,靠在车边上等待江客苏醒。
一直到入夜,姜平叼着最后一根烟站在满地的烟蒂中间,宛如痴呆般重复用已经点不着的打火机重复点烟的动作。
滋滋。
最后一丝火星为姜平点着了烟,每次抽完一根烟他都会透过车窗看一眼江客,最后一根他抽得异常缓慢。
烟熄了,姜平活动活动身体,捏了捏拳头。
打开车门,看见江客已经苏醒,脸色苍白地坐着。
明明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睡醒之后跟中毒了一样。
“快送我回家。”
江客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姜平说话。
姜平坐上车,推了推江客。
“你还好吗?”
江客拨开他的手朝他大吼。
“别管我,快送我回去!”
姜平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启动车子。
“你家在哪呢?”
江客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嘴巴蠕动含糊不清地吐露出一个地点。
勉强听清了,姜平踩下油门开车前进。
“有点远哦,如果不舒服就在后面躺一会吧。”
江客没有回应姜平的好意,全神贯注地集中精神在脑海的一个影像里,他绝对不要忘记这个。
这是罗行风的死印给他带来的,心脏停止后为他带来的东西正在逐渐浮现。
开到深夜,中途加了一次油。姜平精力憔悴地把江客送到他家,本想问要不要扶他一把结果刚到点他就下车跑了。
叹了口气,姜平倒车离开。还是先去买包烟吧。
江客一手捂着头一手用力地推门,钥匙还放在东云港的旅馆里,这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图像在消散,江客憋着气在尽力把它留在脑海里。
好在没过多久,叶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谁?”
江客跪倒在地,朝里面哀求道。
“叶瞳,开门!”
听到江客的声音,门立刻打开。江客不顾良叶瞳,一股脑冲进家里,鞋也不脱一路冲进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身体的异常就越发明显,江客倒吸着留冷气走向密室的机关,干脆利落地按下。
石门打开后,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摆满了武器与隐夜服。江客背上常背的剑与用来投掷的短剑还有隐夜服全都是从这里找到的。
在哪里?
江客推开柜子,翻开箱子,不断地在这个空间里寻找着记忆里的东西。
你在哪!
图像要消失了,江客停下动作跪倒在地哭泣着恳求记忆不要消失。
在这里哦。
耳边响起熟悉的女声,江客看向大厅最深处的石台。
江客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这个布满灰尘,染着血迹,上方被雕塑成剑台样的石台边。
头没那么疼了,江客的双手放在石台上,回忆起了什么。
打开石台上的某处机关,石台上下分隔呈现出了一条缝隙。
江客的手微微发抖,把石台上边的那部分推开。
一把与这里的其他剑一模一样的黑剑,还有一张发黄的纸条,两者叠放着静静地躺在石台里。。
若不回,便取之。——心上。
拿起黑剑读着纸条,脑海里的印象没有消失反而愈见清晰。
前额两侧的头发结成黑色的辫子,其余长发随它舒张。总是挂着温柔的面容与笑容,还有穿上黑衣的英姿和那凌厉的剑术。
“姐......”
泪水忍不住从江客的眼里流出,双手紧紧地抱着这柄黑剑。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记忆里的那个女声,想起来了在朦胧的记忆中总是对他温柔以待的女性。
侠义的江家从来都不是江客所创建的,她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江客手里的黑剑便是找回的这段记忆中,姐姐曾经对他说过的典故。
“无形之剑黑水,此乃一家之主的证明。”
江客缩卷着身体,背靠石台手抱黑水,任由大厅里回荡着他细微的抽泣声。
看到这一幕的叶瞳,只在远处没有过去,找了块空地坐在密室外面守望着江客。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白泉从没和自己说过,眼前的江客究竟发生什么了呢,叶瞳的内心涌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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